你把东西摆我摊上就不行,你敢打大狮子就是打我杜沧海脸!知不知道!?大狮子口口声声喊我老大,他今天让人打了,我要不管,我就没脸在即墨路上混!
大家见战事已了,纷纷上来拉架,让两人各自退让一步,熄熄火。仗打到这地步,就该收稍了,杜沧海明白,就松了脚,说没下回!说完,转身走了,去了新华书店,看了一会书,让心静下来,把一肚子的煞气消了。
傍晚,杜沧海又去即墨路上转了一圈,远远见自己摊上摆了十几双鞋,知道老孙没再欺负大狮子,在心里悄悄笑了一下,站在远处,看大狮子热火朝天地张罗着卖鞋卖毛衣,满脸的青肿还在,突然就觉得大狮子可怜。
其实大狮子是个非常渴望得到家庭温暖的人,为了换取家里人的不嫌弃,他挣一毛往家交十分,兢兢业业的,好像他不是那个家的儿子,而是挣钱机器加奴隶,为那个家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。
2
傍晚回家,正在公交站上等2路电车,就见5路来了,是杜溪在上面售票那辆,就跳了上去,冲杜溪笑。杜溪也冲他笑,他问杜溪几点收车。旁边一男的很警惕地看着他,说你一个男人问人小姑娘几点收车干什么?
杜沧海说:我愿意啊,怎么滴?不行?
男人说:不行。
杜溪就冲他丢了个眼色,示意杜沧海不要理他。杜沧海就觉出这里面有事,就小声问怎么回事。杜溪说这个男的最近总是坐她这班车,车到终点,他下去。等他们发车的时候,他又上来了。他有月票,谁也不能说不让他上,烦都烦死了。
杜沧海又看了男人一眼,个子满高,有只眼是斜的,闪烁着自命不凡的偏执光芒,时不时敌意地瞅他一眼。
杜沧海小声跟杜溪说:我看这小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姐,你小心着点。
杜溪切了一声,翻了个白眼。姐弟俩交流完对这个男人的看法,就聊了一路别的。男人大概听出来了,他们是一家人,而且杜沧海是弟弟,表情就放松了很多,甚至还投来了献媚的笑容。杜沧海凛然得很,全然不放在眼里,车到西镇,杜沧海边下车边大声说:等收车我来接你。
杜溪也大声说好。
其实杜沧海只说说给男人听的,警告他杜溪身后有庞大的同盟军,他那点不自量力的破心思快包吧包吧搁起来吧。
结果是这男人跟着杜溪的车坐了五六个来回,等杜溪收车,他也跟着下了车,见并没人来接杜溪,就凑上前,说要送她回家。杜溪冷若冰霜,说不用。男人非送不可,甚至跟杜溪表白,她就是他的梦中情人,就是他的缪斯女神,没有她,他简直活不下去。杜溪懒得搭理他,他就一路跟着杜溪,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纸,说是献给杜溪的诗,非要读给杜溪听。杜溪不听。他就站在路灯下大声地朗读,朗读完了这一盏路灯,就飞快跑到下一盏路灯底下去读,每一句都肉麻得让人欲吐无物。杜溪急了,要和他翻脸。他才站住了,讪讪摆手说明天见。
杜溪逃也似地回到家,说:不行了,沧海,从明天开始你得护送我上班下班了。
杜沧海一惊,说:那小子干什么出格的了?
杜溪就把他追着他读诗的事说了。赵桂荣说:还会写诗,这不文化人嘛。
杜溪说:文化个屁!都文理不通,诗什么诗?!
可杜沧海得去广州,大哥不在家,二哥顾着小家,杜建成人已老,就如虎已无牙,根本就震慑不住一个痴心妄想的年轻男人。想来想去,杜沧海说:让大狮子忙完了就去给你跟车,吓唬吓唬那小子。
杜溪觉得也成,大狮子他见过,张牙舞爪的,可人还挺好的。
杜沧海去大狮子家交代了保护杜溪的任务,第二天就和满眼慌张的老张家一起踏上了南下的列车。
3
在火车上咣当了三天三夜,杜沧海踏上了广州这片神奇的土地。
老张家的准女婿到火车站把准岳母和杜沧海接到家里。
吃晚饭的时候,老张家的亲家端上一只像汤罐子似的砂锅,把里面的鸡鸭鱼肉捞出来,给他和老张家的一人盛了一碗汤,把肉端到了一边,就气得慌,觉得南方人真小气,还小气得不避人耳目,当人面把肉捞走,只给人喝汤,什么意思嘛!?
杜沧海虽然心里嘀咕,并没说出口。老张家的大约也是这么想的,把亲家递过来的汤碗往旁边一推,说吃饱了。
本来,亲家已给安排好了睡觉的地方,老张家的死活不住,不顾亲家的苦苦挽留,要跟女儿回去挤集体宿舍,谁劝也不听。
到了街上,老张家的气哼哼地问女儿这婚能不能不结?女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问到底怎么了?老张家的就哭了,说她婆家不是善茬,将来肯定虐待她。杜沧海也应声附和,她准婆婆当着娘家人面把肉捞出来只给他们喝汤,就说明他们没把娘家人当回事!
老张女儿扑哧就笑了,说他们不懂,这是南方人的饮食风俗,煲汤都是只喝汤,把煲汤的食材捞出来扔掉,因为在南方人眼里,煲过
第十章:生机勃勃的远方(3/8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